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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ut  

電影開幕了,美好而寧靜的悠適小鎮展現於眼前。

馬爾丁是亞美尼亞人聚居的小鎮,受鄂圖曼土耳其帝國所統治,信仰也異於帝國的伊斯蘭教,主要是信仰天主教。

這一天的馬爾丁仍如往常般緩慢的步調,主角拿撒勒亦如平日,所從事的鐵匠店關門後到教堂去禱告贖罪,只因為忌妒富人的財富。之後到學校接雙胞胎女兒下課回家,家裡有他所愛的妻子,夜晚時可以和家族成員們齊聚用餐。

然而安祥總會引來悲劇,一夜之間所有男丁都被徵召從軍。拿撒勒和弟弟與家族成員都被抓去建造荒漠裡的道路,一年、兩年這樣的逝去,憔悴、憂傷都寫在臉上。也眼睜睜看著同伴因疾病而魂歸異地。

身為一個人,卻可以有許多的定義,不同的國籍、不同的信仰、不同身分地位、不同語言種族……而這些都可以成為戰爭的理由。戰爭動亂裡,看到難民流離失、所看到搶匪肆無忌憚的姦淫婦弱、看到無法反抗的無力感……

當終於有機會可以回到故鄉時,才發現政府派出傭兵對他們趕盡殺絕,銳利的刀一一從鮮紅的熱血奪去生命,拿撒勒眼望自己也將死去,卻因下手的土耳其人心中仍有善良,下不了手的意志最後在被首領威嚇下,陰錯陽差地僅刺傷拿撒勒的聲帶。

從死神那逃過了一劫,開始他漂泊的生活。之後得知家人可能留難之處便前往去,路途中又藉由主角的觀看,人可以被當成物品販賣、歐洲列強建立的殖民地與一旁難民區的對照,在難民區裡,拿撒勒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妹妹,知道了家鄉已被毀,親人都已死去。妹妹請求他解脫她的痛苦,妹妹說了一句:「上帝根本不仁慈!」強而有力震撼信仰的根基。

結束妹妹的痛苦後,悲傷至極的拿撒勒只想消去手腕上的十字架刺青,跳上火車開始前往另一個未知的目的地,在飢餓交困時遇見一位好心的阿拉伯人收容了他,日子漸漸有些好轉,一年又一年的過去,土耳其帝國也戰敗,在得知女兒仍活在世上的消息後,拿撒勒義無反顧踏上尋親之途。

這路途好長好遠,越過許多的國家,越洋來到古巴又再到美國的荒原裡,只為那一絲的希望。

 

the cut 2

若說《切膚之歌》是部悲壯的史詩,卻又不帶強烈批判的道德色彩,反而在一幕幕的場景裡敘說人性的善與惡,這是一部題材廣闊的深度電影,以淚來寫的史詩。

導演Fatih Akin在執掌這部電影時,便因為涉及亞美尼亞人大屠殺事件而受到威脅。這段滅絕亞美尼亞人歷史的悲劇,Fatih Akin不是訴諸悲情引起同情迴響,只想藉著動盪與承平時代那條界線是多麼的模糊,就像拿撒勒一夕之間便面臨妻離子散的殘酷事實,原本幸福的生活成了生命裡模糊的記憶。

動盪裡,人性像是魔鬼般的醜陋,但在暴行的下一幕仍有曙光會微微升起;同樣的在平和的日子裡,人性就真有光明的照耀?《切膚之歌》不斷藉由對比的效應闡述人性的善與惡、光明與黑暗、冷酷與慈悲……

電影帶給人省思或是感受,便是可以呈現一種文字述說無法企及的力道。《切膚之歌》的主題,身為觀賞者可以輕易明瞭,然而在觀看的過程裡,才發現導演真正想表達的是那生命裡,語言無法明確述說的情感意象就讓影像來傳達吧!

電影結束時,那一幕拿撒勒和女兒一同在遼闊的荒原中漸漸走去對比他被奴役時的沙漠荒原,同樣的寂寥之地卻是不同心境。

宗教的意識,不同的信仰便可以成為殺戮的理由,一切只為榮耀神!那是怎樣的神?導演以一個信仰底下卻可以產生肅己與寬容的不同面向,對比人性的美好與醜陋,該說的是人的惡行不因身處何種時代而有異。

戰爭,總是為少數人的理想或野心而開啟,最終卻是以全體人類作為陪葬。此時此刻,我們只想著工作薪資、職位升遷、物質無法滿足,為身邊雞毛小事無謂擔憂,人總是如此,總是等到失去才明瞭曾擁有的幸福。《切膚之歌》作為Fatih Akin三部曲的最終章,人走過情感的擁有離去,也開始體悟死亡不是天堂或地獄,而是人必走的路程,這些中包括在人性之中,人性呢?

我們可以一刀兩斷的劃分善與惡,卻也漸漸疑惑著兩者間界線怎模糊的難以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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