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央圖(國家圖書館)蒐集一些醫療糾紛相關法律研究。
外頭風有些大,肺炎也還沒全復原好,身體過完年後一直病恙纏身。
記得除夕夜時,老母叫我去安個太歲,「今年是馬年,你屬馬要去用一下」
我說:「放屁哩!」
接下來用屁股想也知道,嘴賤討罵,只能用double的壓歲錢來撫平老母的憤怒,至於安太歲這玩意,我鐵齒的不信。
哈!我又扯到哪裡去了。
從中正紀念堂捷運站口出來,迎面而來的陌生人帶著墨鏡、打著棒子,是個盲胞,但愈看愈面熟,心想這不是以前在補習班的朋友嗎?隨即叫了聲:「榮哥!」
榮哥轉身對著我,我說:「是我X陽。」
榮哥臉上像是綻放了許久不見的笑容。
來到台大醫院附近,隨意點些速食,坐下來聊聊近況。
榮哥回醫院來複檢,四年前,不小心外派越南時,出了意外,傷了眼睛。
我沒多問些什麼,探人隱私本就不是我喜好。
看著榮哥細道點滴,無奈的情緒也漸漸寫在他臉上。
生命的明日,誰都不知道會如何?
曾有的、懷抱的……夢想、目標,在人生遭遇重大打擊後,重新的調適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含括的。
榮哥說:「意外發生後,女友還溫柔地陪在身旁,但現實的考量仍一點一滴消磨了彼此間的情感。」
「我不恨,還謝謝她在那段時間陪我度過黑暗的時期。」榮哥痛苦的笑說著。
「曾想過要自殺,因為有時我真不知要如何繼續過下去。」
「能苦中作樂的是,領了張重度殘障手冊,還真好用!公司也還算帶我不薄。」
「日子過得下去,只是漸漸忘了曾經繽紛的世界……」
榮哥走往門診的方向,彼此道別,
我,轉身,看著前方清楚的路樹、建築與人群。
聽著榮哥一字一言,我沒說:「我能了解」「我知道你的苦」……這種屁話
但心底有種悶悶的難受持續發酵著。
中正紀念堂裡幽靜的池子,我獨坐,想一些事,
看來想寫醫療的文章又要被我拖延了。眼淚吞在心底,眼睛雖然有些不舒服。(呀!風沙真大。難怪,我誰呀!沒心沒肝的唬爛大王,豈能留下一滴黃金淚。)
但真的……
自己真的很幸福,看的見(真感動,能繼續欣賞AV女優!)、
四肢健全(應該是五肢吧!喔!另一肢豈是健全,而是雄壯威武!)、
日子過得去(吃、喝、拉、撒、睡,樣樣精通!)、
愛運動、拿到空手道黑帶證書(其實是個俗辣!)、
愛詩書藝畫(但寫的書法,盡是寫些「愁!豈是一句「幹」字了得。」)
想想,
該為自己慶幸,這條路上,我還可以繼續一個人走下去。
來賓Renee說:「但可以請你正經一點好嗎?」
但……如果不胡說八道、說些屁話,我不知該如何面對無盡的孤夜;
如果不極盡嘲諷這酸臭世界與自我,我不知該勇敢直視敏感的內心。
在這沒人認識真實世界的我、懦弱的我、無用的我、不斷自我否定的我……在這虛擬的虛空裡,
就請允許我暫時脫下防衛的刺蝟,淚會打轉、容易傷感,字會漸漸模糊……但還是請原諒我說聲:「幹!靠啥小!」
寫這些不知會不會又討飛行鳥,鳥爸罵呢?但也謝謝他傳遞著他的人生哲學與我分享。
謝謝你!榮哥
其實瞎了眼的是我,不是你。
「過去是一條回不去的路,
美好的日子都已過去,但也都留在心底。」—春江水夜
蕭煌奇有首歌《如果你是我眼》想獻給好友,但我沒這張CD。收藏5200多張CD就是沒幾張國語歌,另找了Maximilian的歌曲,作為我今天的心情感受。
PS:請別再加我為好友了,我在失去的與堅持的 文章末了所說的好友,不是指加我為好友,而是彼此能更加交流之意。彼此都不認識,就加為好友不是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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